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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宮大KS】論一位厭惡鄉下的都市宅如何愛上大自然

感覺好久沒來更文……在樂乎上極盡潛水之能事_(:з」∠)_

這是先前在噗浪上打的一篇腦洞,把它修一修丟上來

也不曉得會不會有後續,之後看看反應如何&腦容量再來決定


21歲取材記者N x 17歲高中生O

※↑沒錯有年齡反轉

※N視角,各種吐槽

※標題可忽略,本人真心取名廢www


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—


電車彷彿即將脫軌似地,誆啷誆啷撞擊著鐵道,轉彎的同時甚至擦出刺耳的嘎嘎聲。

真不愧是鄉下———二宮和也感嘆道,發自真心吐了好大一口氣。
現在的他完全處於面癱狀態。他其實根本不想來的。

窗外徐緩掠過的田園景色,映在二宮眼中只有一片綠。這種感覺好比水彩筆尖沾髒了,隨意放進清洗袋中胡亂攪拌後,色彩在水中逐漸模糊暈染。

糟糕透頂。那可是以多方面角度來說的糟糕。
分明是偏僻郊區,二宮所在的這節車廂卻好死不死擠了一大群鄉下土包子。空間中瀰漫著好似已在衣物上頭積存許久的泥土與腐草氣味,惹得原本只暈船的二宮數度作嘔,差點兒吐在前方座位老爺爺光禿的頭頂上。


像他這種在都市生活慣的人,根本不該被派遣到連wifi訊號也接不上的地方。

據出版商所言,人生需要歷練啊、經驗啊……什麼的,聽在二宮耳裡都只是屁話。惡質的前輩們純粹想整死自己。

切、要不是當初有我這樣的人才,你們現在已經在路邊乞討要飯了吧。

當然,這般從前輩口中學來的牢騷絕非出自二宮的真心。
相同的話聽多了,自然而然會時不時地浮現在腦中。用魔術秀作比喻吧,同樣的把戲看多了,即便手法再怎麼業餘,也足夠學得八、九分像。

所謂印象,就是這麼一回事吧。

二宮心底一陣疲倦感忽然襲來。他可不想讓出腦容量來儲存垃圾文件。


列車再度嘎嘎作響,提醒靠站的廣播音量過大,令人近乎耳鳴。
二宮放下因長時間緊抓吊環而麻痺的左手,改用右手勉強維持住平衡。

他想,如果這回取材再不順利、前輩再當眾羞辱他,就要果斷遞上辭呈,轉行做尼特了……真正感到麻痹的似乎不只左手。



古舊列車靠站過後,列車清出不少空間,但仍舊沒有座位空出。
二宮將旅行用後背包推進吊環上方的置物架深處,倍感沉重的肩膀頓時輕鬆不少。

他二度嘆息————身體中某部分依然壓著一塊百噸重的大石頭。

原先站在二宮右方的老婦拉著整整一籃菜緩緩步出車門,而那個位置始終沒有被他人補上。


啊,真好,看來這一整排吊環都歸我所有啦———
正當二宮在心裡暗自竊喜無須與鄉下人壅塞在一塊時,純黑的學生服冷不防地闖入了視野當中。
喂喂…同學,這排吊環剛才可都成為了本大爺名下的財產哦?


那位看上去約莫160公分左右的學生完美地遞補了方才老婦的位置,微弓著背,拉好舉起左手時距離最近的吊環,接下來便完全靜止,沒有任何多餘的動作。
二宮將頭偏靠在右手肘內側,透過臂膀的遮掩窺視那位搶了事實上並不屬於他的吊環的學生,開始無謂的猜測。
首先舉起左手,難不成也是左撇子嗎?頭髮留得那麼長,到底真是男孩還是cosplay?從剛才開始就沒有任何動靜了,該不會站著睡著了吧……



等待良久,自動門終於隨著列車長宏亮過頭的廣播緩速關上。電車起駛同時,地板下方震出了頗大的雜響。
雖冷汗直冒、深怕行駛途中車廂會應聲分解,二宮仍將平時乘坐都內巴士的本領搬來列車上運用,雙腿站成與肩同寬,果不其然在其他乘客倒得歪七扭八時屹立不搖。
哇哈,從前辛苦自費通勤,這下終於得來回報啦。


約莫自誇了半晌,二宮才發覺前方座位上的禿頭老爺爺仰頭、滿面狐疑地衝自己右方猛望,擠出好幾道額外的皺紋,接著又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,繼續俯首補眠。

原先質疑鄉下開著腿站立是否不太禮貌,但這麼一望,可終於讓二宮察覺到右肩上突然增幅的重量。
cosplay男正靠在自己的肩膀上。

整個人。

全身。
……這位同學,你還好嗎?



男孩抓好吊環的左手早已順理成章地垂在腿側,柔順的、染色過的及頸栗髮軟塌在二宮肩上,頭部的重量不算重,倒不如說微妙得像隻成年柴犬依慰在身邊的感覺。
但如果是整個人癱上來可就完全不同了。
即便男孩再怎麼纖瘦,依二宮168公分的身高與50出頭的體重,光靠左手支撐住列車向前的慣性及他人全身的重量,也實在過於強人所難。


二宮嘗試著要把男孩搖醒,沒想到對方竟舒服地哼出一聲夢囈,整張臉朝自己的方向轉了四十五度。這下子他額前長長的瀏海便被自然地分開了,能夠清楚地看見男孩青澀的面容。

嗚哇,確定不是少女嗎?

睫毛細密、鼻樑高挺、雙唇薄亮,還有那雙無辜的八字眉———好可愛。
嗯?可愛?這種角色該套上這樣的形容詞嗎……?

……探討這類問題並非當務之急。



二宮抬起右手,繞過男孩的後背並搭上他的肩膀,好不容易才將之扶正。但對方絲毫沒有準備清醒的模樣,頭部仍舊向前低垂、雙目輕閉。

「那個,這位同學…」二宮汗顏了,前後微幅搖晃著男孩的身軀。
「唔…不、不要吃掉我的麵包……」
「……哈?」

「麵包……」男孩彷彿剛做了一場惡夢般,緩緩睜開雙眼,從二宮的肩上抬起頭來,昂首望著他,眼球表面覆蓋一層水霧,神色迷濛不清。

……這下子他真得承認他很可愛了。

二宮見男孩還恍神恍神的,右手仍搭在他的肩上,以防眼前看似睡眠極為不足的萌物向地板倒去。

啊,剛才好像有什麼奇怪的名詞混進去了。

「你還好吧?」
男孩似乎完全沒意會到自己正被陌生人摟著,迷茫地點頭。
「我無論怎麼看都不這麼覺得。」


二宮怕他又突然昏倒,於是站穩腳步,將他領到自動門旁有隔板的空位倚好。男孩順勢向牆壁靠上去,又擺出了即將昏睡的態勢。
「喂,別再睡惹。」

二宮吐槽,沒手下留情,但握住隔板旁鐵製把手的同時,因突如其來寒冷入膚的觸感而顫抖,不小心吃了螺絲,使得責備的氣勢盡失。

尤其那位男孩在捕捉到吃螺絲的字句後,竟睡意全無,慢半拍地從鼻間笑出"fufu"的軟糯聲來。
「嗯,我不想睡"惹"。」
「喂……」

你是笨蛋嗎?二宮本想脫口而出,但礙於他與男孩尚為純粹的陌生關係,沒法盡情發揮吐槽功力。
……話說回來,自己何時這麼不怕生了?隨便就跟他人搭起話來,簡直不合邏輯。



「嗯?」
「……算了,沒事。你好好搭車吧。」
因為一直以來厭惡生人的習性,二宮主動切斷了延續談話的契機,確認過男孩的確毫無睡意後便腳步穩健地回到原先站立的地方。

誰曉得,男孩一臉呆滯地也跟了回來。

喂喂,你站好自己的位置,別總跟我擠啊。早就說好這排吊環是本大爺的了吧。
「怎麼了嗎?」二宮壓低聲音,隱忍著不悅的語氣。
「唔嗯,沒什麼。」男孩搖頭,似乎沒有所謂的戒心,右手拉著吊環,站得離二宮特別近。
二宮覺得這樣的距離令他感到陌生,卻又有別於其他陌生人,沒有任何不安或不適。


「只是有種今天好像會很幸運的感覺。」
二宮不打算給予回覆,男孩偏頭望了他幾秒,軟軟地微笑著。
「因為遇到了好人。」
這傢伙怎麼盡說些別人搞不懂的怪言怪語啊,臉頰旁邊還開出好幾朵小花又是怎麼一回事……啊,不對,那是他幻覺中的畫面。



二宮故作未聞其言,朝窗外瞟了兩眼,裝出一副相當享受田園風景的模樣,事實上根本沒心欣賞。
———這小子到底要站在我旁邊多久啊。
少年似乎不明白他突然沉默的目的,向二宮投以疑惑的眼光,兩隻圓眼半闔著,目眶中盈滿水氣,完全是剛睡醒的模樣,令人搞不清楚這傢伙的意識到底真正清晰沒有。


「…前輩,你是外地人嗎?我好像沒看過你耶。」
前輩?他在叫誰前輩啊?二宮向四周環顧,其他人都站立在數個吊環的距離外。
啊,原來在他附近的只有我啊。

「你憑什麼叫我前輩。」口氣相當無禮,二宮低聲罵道。

「因為我將來也想讀藝術系呀。」
「啥?老子看上來哪點像搞藝術的啊?」
「嗯…?前輩不是攝影師嗎?」
少年伸手,指向自己腹前,二宮沿著手的弧度俯首望去,一臺Canon單眼相機就這麼安穩地躺在一塊腹肌上頭。

「誰跟你說拿相機的都是攝影師。」況且攝影並不歸類在藝術系的範疇內吧。
「嗯…不知道。」少年再度"FuFu"地輕聲笑起來。「印象吧?」
二宮真心覺得這男孩得病了,有事沒事就笑是鬧哪樣?有病也別放棄治療啊……

「要真是攝影師,我也不會跟你擠在同個列車上了。」

「但如果是攝影師,就更應該跟大家擠在同台車上吧?」
語句過長,少年這次吃了好幾個螺絲,說得不清不楚的。
「哈?」
「我是說,攝影師會跟大家擠在一起。」


這又是為什麼啊。二宮汗顏,不斷拋出音節相同的問題。
「怎麼說…有時候會拍出很奇怪的照片。」空著的那隻手的食指指節,如偵探推理般抵上弧形完美的下巴,在此同時,少年口中的字句逐漸糊成一塊。
「這種發言很危險哦。」
「唔,總之……就是,那種不太能理解的作品。」急於解釋清楚,少年講得面紅耳赤。
「不就是因為難以理解,才稱作藝術嗎?」
「啊……嗯,也許是那樣吧。不過藝術的定義又好像不是那麼一回事。」

———啊啊,對話似乎導入奇怪的領域了。


「那種事,隨你怎麼定義啦……」

反正我此生注定跟藝術一詞無緣,也沒打算扯上關係。
「那種事,不行的啦…隨便定義什麼的……」
語句結構相仿,但後者話音尚未落定,突破耳膜的廣播再度喧然響起,應聲打斷少年原本就不甚清晰的字詞。



一路乘坐至此,二宮稍微習慣這樣的模式了,耳朵也逐漸適應音量。反倒是依對話推斷為本地人的少年顧不得抓緊吊環,倏地摀起雙耳。列車搖晃過烈,少年失去支撐,再度朝二宮的方向倒去。
二宮愕然,空出的右手一把摟住少年的身軀,向旁邊站穩一大步,刻意忽略掉座位上年長者投來過於炙熱的狐疑眼光。

「你在搞什麼啊。」
即便再怎麼責難也沒用。少年依然難受地摀著耳朵,恣意躺在二宮臂上。

這小子還真對陌生人毫無戒心……隨隨便便就讓恰好站在身旁的人接住好幾回。依這清秀長相,若是遇上色老頭可得怎麼辦?孩子孩子,拜託你提高點警戒好嗎,別讓我在明天社會版頭條看見你好嗎。
啊,不過這樣就間接證明自己不是色老頭了哦。


「唔…耳朵好痛,耳廓都快變硬了……」
「……はい?」
待廣播結束良久,少年才緩緩鬆開雙手,宛若什麼也沒發生、什麼也沒意識到般,從二宮懷中脫離,重新站穩腳步,似是委屈地揉揉眼角。

「耳廓會變硬的。」
這又是哪來的理論。話說耳廓本來就是硬的吧?沒拋出的問題在二宮腦中徘徊。


而當問題完整浮現的同時,列車終於降速,並停靠在連屋頂也被徹底拆除的石製月台前。

二宮向窗外確認站名,或許原因出自長期遭雨水浸蝕,標牌上頭的黑墨水早已模糊不清,只得勉強從下方附註的平假名讀出點端倪來。
———傻眼。蒼天,請把取材的任務也一併抹除吧。


二宮取下置物架上頭的旅行用背包,肩膀再度承受不少負重。車廂中沒多少人下車,而身旁嘮嘮叨叨一大堆的少年比起方才沉默許多。
本來不打算再與少年絮叨什麼五四三,但仔細思量,或許回東京後可以把這件事給寫進文案中,索性在下車前輕拍了少年的肩幾下,接著舉手致意幾秒,才從古式的自動門鑽出戶外。



由於月台並未配置屋頂,仰首便能清晰地望盡藍天。沒有東京地鐵繁雜的路線設置及電子化設備,月台與極小型車站本體是相連的,不曉得該不該稱作大廳的區域牆上黏貼著電車進站時程表,大約三到四個小時一班。
二宮向站員取得許可後,職責性地替車站內外拍了好幾張照片。雖然解析度極高,但二宮反覆翻看存檔過後,總覺得明度與自己目前的心情尚不成完美對比。


為了避免回到出版社、交出照片後遭總編輯與取材部前輩各種酸言酸語,二宮只得將車站外部從相機中刪除,重新拍過。
———哦,Lucky。新拍的這張挺完美的。
從正面照去,槐木廳廊大門將月台框成方格,列車正巧起步離站,車尾落於方格的正中央,由恰到好處的明光襯托,畫面柔和清新。


太棒了,連我自己都佩服不已。乾脆丟下這份爛工作,轉職當攝影師好啦。
二宮竊喜,發出悶沉的"嘻嘻"聲暗自笑著,雙眼目不轉睛地凝視著數位螢幕。

……嗯?等等。大門方格的畫面怎麼有點奇怪,好像混入列車以外的東西了。


「前輩~」
聞聲,二宮從數位螢幕中抬起頭來。只見將瘦小身形套進純黑高領學生服的少年佇立在車站大門前,朝自己揮動右臂,青澀而笨拙的動作與笑容在陽光下閃耀著。
二度俯首確認照片異常之處。果不其然,大門方格中混入了學生服的袖子與一隻瘦削的手臂。
「前輩,你果然是攝影師嘛,用奇怪的姿勢拍著照…啊,這張照片拍進我了呢。」


二宮默然。是啊,看你小子該怎麼賠,本大爺的完美傑作。
但少年並未察覺二宮鬱悶到極點的心情及衝著他瞪的眼光,反而展開笑顏,露出了兩顆虎牙。
「不知道前輩將來成名後,會不會把這張照片放進作品集裡。說不定我的同學們會因此向我要簽名呢。」
「……。」

「…前輩?」
「你下車來做什麼。」刻意轉開視線,目光已逼近無神狀態。二宮覺得雙眼快發射出死光了。
「我…住這附近。」
「……。」


少年再度叫喚,這回被二宮給制住,讓他別再喊自己前輩了。
唉……算了,照片將就留著吧。反正總編輯不是搞藝術的,若截稿日在即,肯定不會看得那麼仔細、二話不說直接放上版面。只要大略看上去傑出,就可以了吧……?
———糟糕啊,我。



「前輩,吶吶。」

少年扯了扯自己的黑夾克袖口,二宮不耐煩地甩掉。

「做什麼又喊我前輩!」
被對方這麼一吼,少年嚇得肩膀蜷縮在一團,八字眉無辜地向上皺起。
「我、我只是想說,前輩你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站在車道中間,旁邊的貨車大叔已經等很久了……」
二宮忿忿地向旁望去。冷汗瞬間突破毛細孔。


眼角留有大片疤痕的大叔,正坐在破舊鏽蝕的白色小貨車裡頭狠狠衝自己瞪。
二宮背脊直發涼地低頭,向人行道退了好幾步,幾乎快踩到內緣草皮。
少年仍然站在車道上頭,小步跑至小貨卡窗邊,向對方說了什麼,那位凶神惡煞般的大叔竟露出和藹的笑容,反倒不好意思地點起頭來,接著像是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將貨卡駛離了。


少年跑回二宮身邊來,又露出虎牙,黏糊不清地說:「沒事的,貨車大叔是個好人。」


———二宮和也此時內心是崩潰的。



思緒逐漸空白,侵襲著亂序的腦子。
腦中混雜著少年吐出突如其來的自我介紹與"大野智"三字的同時,二宮忽然聯想到,如果剛才在列車上就這麼放任少年不管的話,他是不是就會這麼坐到終點站,甚至上了明日社會版頭條呢?
———或許自己是少年生命中最偉大的英雄。
但少年對他來說,僅僅是個毀壞他完美傑作的冤家罷了。


他也從沒想過,大野智將是他人生中唯一一盞明燈。


—————【TBC.  or  FIN.】—————


至於是什麼明燈,還請靜待不曉得會不會產出的後續(#

這篇大概是'15還'16年的突發,整理時發現竟然有破五千字深感欣慰

自覺文風一直以來都歡脫歡脫的,沒什麼改變(意味著毫無長進#←

而且每回都忍不住讓N吐槽。最近新坑一篇SOHO族 x 漁商,幾乎整個架構都是用吐槽OS撐起的……

不過因為是改編自時事所以挺好發揮,等碼完再放上來


然後本人對年齡差實在沒有抵抗力_(:з」∠)_

希望各位看得開心!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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隨意寫寫東西,自己開心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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